
這是三份大灣區青年的生活樣本,三個人或見證,或傳承,或堅守,都在這片土地上堅定地走自己的路。

歸來
香港演員麥長青在53歲這一年,對廣州又有了「家」的感覺。
一個體現是口頭表達,過去他總說:「回香港,去廣州。」可一周前,他剛從長沙「回」到了廣州。他說的是「回」,「起碼我已經把回字歸屬到這里」。
6月的一個午后,麥長青走在廣州熱鬧的中山路上,議論聲跟了一路,「那個是TVB的吧」「是非凡哥啊」。有人直接喊他「麥包」,這是他在TVB時期的花名。他在TVB待了32年,演過最廣為人知的角色是《巾幗梟雄之義海豪情》中梁非凡一角——因此,更多路人喊他「非凡哥」。而那句「吔屎啦,梁非凡」一度是B站熱門的剪輯素材,一段不到2分鐘的原劇片段,播放量能高達1500多萬。
不斷有人認出麥長青,他用粵語和他們打招呼,甚至會閑談上幾句,問人家小孩幾歲了,問狗叫什么名字,像在這座城市里生活了許久的居民。

準確定義的話,麥長青算是個地地道道的大灣區人。他曾在一次采訪中說:「我的祖籍是清遠,在廣州出生,順德長大,香港成長。這四個地方對我來說都很重要,更好的是,這四個地方都在大灣區。」
廣州是承載童年的地方。四十多年前的西華路上,糖水鋪、腸粉店、燒臘店、涼茶鋪開了一路。麥長青愛吃,一家連著一家地逛。而法政路上的記憶則是跟著大人散步,看高大茂密的榕樹葉子疊著葉子,樹冠擠著樹冠,幾條電纜線從馬路中穿插而過,偶爾掛著輛電車搖搖擺擺地駛來,「我小時候都叫它們有耳朵的電車」。
長到12歲,麥長青隨母親來到香港,見到了密密匝匝的「紅黃藍」廣告牌,以及牌下擠成一團的電車們。
少年時的麥長青并不擅長念書,但很羨慕演員這份工作。「小時候我看《閃閃的紅星》的時候想當潘冬子,看《甲午風云》就想當鄧世昌,看《林海雪原》的時候就想當那個楊子榮。」他沒設想過當一名演員,只是渴望著擁有電影里主人公一樣的精彩人生,「小時候不懂,我覺得自己的人生不精彩。沒想過,其實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很精彩的。」
1987年,麥長青去旺角警署報考了警察,同時也報名了TVB的《超級新星大賽》,TVB的電話先打來,他由此為機緣,加入了第14期藝員訓練班,同屆的同學里還有郭富城。一次,老師讓大家寫未來目標。麥長青寫的是廖啟智、盧海鵬,希望能做到他們的成就:喜歡演戲,也被大家認同你。而其他同學寫的都是周潤發、劉德華、梁朝偉。
那的確是港劇的黃金時代。《上海灘》里的周潤發,西裝革履,披一條白圍巾,臉上露出痞笑。《神雕俠侶》里的劉德華飾演的楊過外貌俊俏、倜儻不羈。《鹿鼎記》里梁朝偉演的韋小寶古靈精怪,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。
在群星閃耀的時代,出頭不是易事。出道頭幾年,麥長青一邊在兒童節目做主持人,一邊也在家具店幫人送貨、安裝家具。盡管當時客人們都已經能認出他就是「麥包哥哥」,但面對只有三四千港幣的月收入,他無法放棄這份能日賺幾百元的兼職。
麥長青后來也一直靠「兼職」支撐著「演員這一行」,他做過廣告策劃,也投資過地產行業、開過茶餐廳……淘過金,也嘗過苦。一次,他為某品牌做廣告策劃,請來演員佘詩曼。作為活動負責人,他在現場還負責護送佘詩曼,一名記者看到后拍了拍他,問到:「麥包嗎?你怎么還當安保?」
最想轉行的時候是在2010年。那陣子,20集的電視劇,麥長青只分到幾場戲,基本上說完對白就可以走人。2010年初,有朋友請他去幫忙管理酒樓,演員生涯遇挫的麥長青答應了。到了年末,他卻拿下了當年TVB的「最佳男配角獎」。那位朋友再見他時主動開口:「好啦,你現在不會來了,我不用等你啦。你這么喜歡演戲那就演吧,以后會很有前途。」
過了六年,星光璀璨的前途并沒有到來,與TVB結束32年的合作時,麥長青仍然是作為一名「金牌綠葉演員」被所有人熟知。
香港起起伏伏的演員生涯已經有些遙遠了。坐在廣州的工作室里,麥長青更愿意聊聊直播。「以前在電視臺都是公司讓你演什么,你就配合什么,你沒有主導權,但現在做直播,等于自己就擁有了一個微型電視臺,做主持也好,拍短劇也好,你可以把自己的想法拍出來。」
工作室中央立著一塊白板,被彩色膠帶分割成三十多個小塊,是每月日程板。6月,麥長青的主要工作是直播和探店,平均每周有三四場,每場2-4小時,少數個人行程也被寫在白板上,朋友的生日宴、回澳門陪家人等等。等待《人物》拍攝的間隙,麥長青還蹲在白板前補充之后的行程。
工作太忙了,他想去很多地方好好轉轉,卻沒來得及。有一次去到西華路,他看見過去高高隆起的坡都填平了,「不跟我說那是西華路,我完全不認得」。他對內地的發展表示驚嘆。第一次正兒八經坐高鐵去四川,他在車廂里走來走去,一直看著窗外,「哇,太厲害了,逢山就開洞,逢溝就搭橋」。
常住廣州一年,麥長青適應了新的生活。2021年3月,隔離結束時,他一個人進劇組,搞不定支付寶賬號,四處問人有沒有紙幣。一個月后,他就成為了廣州天河區某個社區的防疫志愿者,熟練地幫助社區居民們掃碼、登記、做核酸。
一個夏日夜晚,麥長青坐船夜游珠江。看著廣州塔的七彩燈光,江對岸鱗次櫛比的樓宇,他再一次提起自己有「四個家鄉」:清遠、廣州、順德、香港。他給自己制定了一條重游路線,廣州的西華路、海珠橋、黃埔古港,順德的清暉園、順峰山、華僑城……
過往也沿著故地一幕幕浮現,麥長青的重游計劃仍在繼續。采訪那天,他說:「五十多年來,我的人生兜兜轉轉全在大灣區,就好像從一個小小的電視屏幕跑到了電影的大銀幕,又再回到小小的手機的屏幕一樣,真的不斷地變化。」

傳承
梅安利拿過粵港澳青年廚神獎、大灣區青年廚神獎,卻不喜歡廚神的稱號。「我還沒死,怎么能封神?」他帶著玩笑的口吻說道。的確,比起廚神,他更像一個地道的老廣師傅,愛抖包袱,愛笑,說起話來總夾著幾句粵語。
這位愛梳周潤發式大背頭的大廚,另一個身份是永利飯店的老板。永利飯店比梅安利本人還年長三歲,它成立于1981年,第一代掌門人是梅安利的父親。
梅安利至今記得舊時永利飯店的熱鬧。夏日,暑氣彌漫在廣州城里,300平米的永利飯店里沒什么人,食客們全坐在了室外。「門口擺了差不多 100 個桌子,哇,整一條路都是我們的。」城管一來,用兩輛貨車拉走桌椅,好吃的食客們索性站著吃完。
作為飯店的主廚,梅安利印象中的父親總是光著膀子站在大火前,顛勺、翻炒,全身掛著汗水,「很man的感覺」。但小梅安利的夢想不是像父親一樣成為大廚,而是當一名香港警察。當時,他正癡迷電影《飛虎隊》,覺得里頭的香港警察個個英勇帥氣。
后來夢想改變的一大原因來自課業。小學升初中的考試,三門科目滿分300分,梅安利考了299分,上了荔灣區最好的初中。「然后中學畢業了就搞笑了,回家跟我老爸說,我有進步了,讀了三年書進步了4分,考了303 分。其實,(我們中考)滿分810分,考8門科目,哈哈。」梅安利大笑起來。

梅安利只能去念中專,他的成績甚至上不了中專里的烹飪班。好在學校新開了「中西面點班」,分數不高,他得以入學。他已經不記得對烹飪的熱愛具體是什么時候開始的,可能是約上三四個小伙伴在家里做蝦餃的時候,也可能是嚴厲的烹飪課老師讓他做課代表的時候。著迷之后,便是苦學,為了習得更多的烹飪技巧,梅安利直接報名了學校里的成人培訓班。
真正見到《飛虎隊》里的香港是在2002年,17歲的梅安利代表學校參加第一屆省港澳青年廚藝大賽。比賽在中華廚藝學校舉辦,那是一棟位于海邊的十幾層高樓,現場選手們的廚師服干凈整潔,不銹鋼料理臺泛著銀光,一切看起來都閃閃發光。「我一進門,好像周星馳看到少林寺一樣。哇,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學校。」梅安利回憶道。
那場比賽他拿了亞軍,「現在廣州瑰麗中廚部總廚馮永彪是第一名」。領到獎金后,梅安利第一時間去旺角買了一臺諾基亞7210,「(我的)第一個彩屏的手機,一輩子都忘不了」。這樣的獲獎時刻越來越多,甚至在梅安利畢業后,學校還聯系他,問他能不能回來替學校參賽。
因為走南闖北,各處學習、參賽、就職,梅安利去過很多城市,他發現在香港、澳門都有歷史悠久的老茶樓,「唯獨廣州沒有」。
2018年,一場大醉之后,梅安利找父親商量重開永利飯店。沒想到那夜父親也喝了酒,一口應下后,倒頭睡去。那年8月12號,廣州永利飯店宣布復業,廣州人熟悉的「老廣味道」回來了。
永利飯店位于一棟灰色小樓的二三樓,最初的入口只是一處小小的窄門,掛一塊小小的招牌。等位的客人總是從樓上一路排到樓下,后來的人等得久了,取完號后跑到江邊看一陣風景再回飯店。
那時,粵菜世界正流行「黑松露燒鵝」等創新菜,永利飯店的回歸像一種宣戰——梅安利堅持做傳統粵菜。比如一道廣式傳統點心「糖沙翁」,由于工序復雜、制作時間長,還賣不到1塊錢,逐漸消失了。梅安利試圖還原這道明朝末年就有的食物,他記得在學校里學過這道甜品,找來老師跟著又學一遍,然后自己研究。放12 個蛋,不行,改放 13 個蛋,再不行,放11個;牛油多了就減,不夠又加 ……反復實驗后,面團放入鍋中油炸,口感松軟,中空無餡,再滾粘一層白砂糖,像極了頂著花白頭發的老翁,老廣記憶中的點心又回來了。
有些菜肴的復原會更為繁雜。一道八寶扒鴨,從剔骨開始,梅安利就要重新學起。幾番鉆研后,他找來老師傅們品鑒自己復原的菜。一開始師傅們連連搖頭,「安利,這個八寶是北方的八寶,不是南方的八寶」「你的汁味不對,不應該放這么多蠔油」「你剔骨沒剔對,肉還有一股子膻味」……梅安利總是梳著大背頭,發蠟在燈光下閃現油亮的光,他常常把自己比作古惑仔:「老師傅們看我是個古惑仔,但是有心去堅持傳統,他就愿意教我。」
梅安利今年38歲了,仍時常被老師傅們圍著授予各種傳統粵菜的做法,恍若那年成人烹飪班里懷有一股子沖勁的少年。
堅守
在珠海的情侶路上,能遠眺到港珠澳大橋。每一次經過,孔煉英都會掏出手機拍照,她似乎永遠驚訝于大橋的壯闊:「它就像巨龍,橫臥在伶仃洋的碧波上。」其實,她用五年時間看著這座橋成長為巨龍。
2014年4月30日下午,孔煉英收到了前往港珠澳大橋島隧工程的調單,來不及回家,她拖著行李箱從連云港趕去了珠海牛頭島。這名85后廣州女孩、中交四航局的女工程師,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生活。激動沖淡了其他情緒,「那可是舉世矚目的世紀大工程啊!」孔煉英為上島做的唯一準備是,買了兩條吊帶長裙,還帶上了一雙高跟鞋,只是最后,它們成了壓箱底的寶貝,從未拿出來過。

港珠澳大橋連接香港、珠海和澳門,全長55公里,包含22.9千米的橋梁路面和6.7千米的沉管隧道。這項奇跡工程里永遠都不缺偉大的故事,孔煉英參與的是沉管預制環節,在牛頭島那座世界最大規模的沉管預制廠里,她是III工區二分區的質保部部長。2000多個日夜里,33節單體重達8萬噸的、設計使用壽命120年的巨型沉管從這座島上生產、運出,然后沉入伶仃洋40多米水深以下的海底。
孔煉英踏上牛頭島的那一刻,震撼感極強:占地56萬平方米的世界最大沉管預制工廠從一片荒野中橫空出世。它是港珠澳大橋沉管預制的「世界級工廠」。更早一些年,牛頭島是一座無人荒島,因為港珠澳項目建設需要,才有了水,通了電,修了路。
當天恰逢技術交流檢查組上島,第一天抵達,孔煉英就拖著行李箱去了辦公室,直接開啟工作模式。島上的風光,她下班后走回宿舍的路上才有空欣賞,晚霞絢爛,星空璀璨,海風輕柔地吹來。工作是忙碌充實的,但生活大多數是寂寥的、循環的,每天四點一線,工地、辦公室、食堂、宿舍。

在牛頭島上,孔煉英一般6點就起床,沿著島上的小路晨跑后吃個早餐,7點30分前必須到崗。工作大半的時間在施工現場,「繞著廠房,從一個作業區繞到另外一個作業區,一道工序檢查完,再奔赴下一道工序檢查」。經常一個廠房里,她就能刷3萬步。
遇到的坎也是一道連著一道,熬夜趕工期太正常了,極端天氣也時有發生。2015年,臺風登陸前夕,孔煉英和同事們24小時待命。為了保住沉管,另一個部門的幾名工人跳進水里,手動給沉管系上了纜繩。沉管的安裝誤差必須控制在3毫米以內,一節沉管的精確度不達標就要回爐重造,又得花上幾個月的時間。為了穩定人員,孔煉英和同事們在島上召開技術分享大會,讓工人們更安心留下。
在島上,孔煉英放棄了打扮,她從不化妝,「有那時間,不如多睡兩分鐘」。一年到頭也只穿著灰白色的工作服。即使炎熱的夏日,長袖工作服半天下來就能擰出汗水,孔煉英常常一天里換三回。

那從來不是什么光鮮亮麗的日子。一次,孔煉英下島去開會,穿著工作服、勞保鞋就坐上了地鐵。她身上沾著牛頭島上的塵土,混著鋼筋水泥混凝土的味道,同車廂的人投來奇怪的目光,「像看外星人一樣盯著我」。孔煉英覺得自己太灰頭土臉,想找個口罩把自己遮住。
但是驕傲感一直在。一位退休的技術前輩來島上進行交流活動,孔煉英和其他同事作為隨行人員在酷暑里陪同,一起帶他參觀工地、辦公室、食堂。最后前輩離開前,像是想起什么,突然握著她的手說:「你們真的很了不起。」
港珠澳大橋項目完工那天,孔煉英坐著觀光車走上自己參與建造的大橋。她形容當時的心情「除了自豪就是自豪」。后來她又糾正說:「其實你會覺得每一個詞都是很蒼白的。你不會找到很恰當的那種詞去形容你那時的心情,那種澎湃。」
離開牛頭島那一天,孔煉英每走幾步就忍不住回頭。她在島上度過了五年,一年里休假的日子不過數十天。參與《人物》拍攝那天,孔煉英再次登上牛頭島,見到了熟悉的海邊落日——
橙紅的霞光涂抹著天宇,褪去灰白色的工作服的孔煉英,望著廣闊的海面說:「我把我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奉獻給了港珠澳大橋建設,最難忘的日子是在牛頭島上。」
歷史的注腳
這是安慕希與《人物》一起記錄下的三份大灣區青年的生活樣本,三個人或見證,或傳承,或堅守,都在這片土地上堅定地走自己的路。
他們的故事最早在1997年7月1日產生過共鳴。
那一天,香港回歸,三個人看到了同樣的電視畫面。國旗升起來那一刻,29歲的麥長青流了眼淚,他無法向一旁的朋友解釋心中想的種種。后來他在一檔節目里遇到了那天的升旗手,他記得對方說:「我的工作就是一刻也不能遲。」他再次想起香港回歸的畫面,明白了當時一種宏大歷史中「作為普通人的感動」。
而那一年,12歲的梅安利和11歲的孔煉英看著電視機里的香港回歸,還不太能感知到歷史的厚重。孔煉英記得,她從老家清遠,坐七八個小時的船到了深圳,隔海看到過對岸的香港。香港回歸那一天,她想的是:「以后我們去香港是不是就更方便了?」
25年后,他們是大灣區的最小切面。
像麥長青一樣,一群香港演員來到內地發展,「石榴姐」苑瓊丹、《九品芝麻官》里扮演「方唐鏡」的吳啟華,如今都活躍在大灣區,拍短視頻、做線上直播。
梅安利總是在采訪中講起多個大廚、老師傅的名字,他們毫不吝嗇地把技藝傳承給一代又一代。不久前,一位老師傅在永利飯店即興做姜撞奶。「他就三樣東西,牛奶、白糖跟姜,就這么簡單,做出來的技術含量卻很高,他在我們大廳展示了一遍,哇,全部客人都在鼓掌。」
孔煉英記得離島前,舉行過一場「我與港珠澳大橋」的演講比賽,比賽中,一位工人講到自己在項目開始后,至今7年里都沒有下過島,聽到7年的那一刻,她默默流下眼淚。

他們也是大灣區最好的一面。
穿梭在兩地的麥長青見過群星璀璨的香港娛樂文化業,也見過直播浪潮下繁盛的廣州深夜,他依然擁有演員夢,等待著下一個「梁非凡」。
梅安利說自己從一個古惑仔成長為大廚,「反叛沒問題,有不一樣的思想沒問題,但是要找對自己的方向,自己的興趣,你就往那里鉆」。永利飯店遭遇疫情打擊后,梅安利不得不賣掉手表、汽車,甚至兩套房去維持餐廳的生存,但他依然相信,「一條路走到底,你會比想象中更快走到山頂」。
孔煉英投身于新的工程項目,積極參與著大灣區建設。她形容自己:「我們就是一頭開荒牛,(在工地)最荒涼的時候,我們來了,最繁華的時候,我們離開了,留下了一座同心圓夢橋。」
香港回歸25周年,與大灣區有關的故事仍在繼續。這一次,安慕希聯合《人物》,拍攝并書寫了這三位大灣區青年的故事。漫長的歷史長河里,他們可以是配角,可以是少數人,也可以是籍籍無名的任何人,但每個人都在堅持自己的目標和方向,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,為歷史寫下了自己的注腳。每一次的品質堅守,都只為帶給你更好的本味,作為國民酸奶引領者,安慕希也揚帆出海,在時代里留下印記,從中國走向海外,用更好的品質回饋所有華人的同時,也勇于承擔品牌的社會責任,與所有人一起感受時代共振,「一起安慕希」。
安慕希主張「同氣連枝,一起共安」,大灣區的人們也是如此,盡管生活在不同的城市,有著不同的文化背景,但他們會像榕樹的氣根拱破地面,再去生長為新的榕樹,循著共同的根、共同的價值觀,一起長成參天模樣,同氣連枝,一起共安。
